赵长卿心中酸楚之极,低声道:“是母妃的不是。这些年,母妃一直盼着你有出息,总怂恿着你做些不该做的事,令你生出了不该有的指望……”
如果不是因为她,霁哥儿如何会落到这步田地?
是她心有不甘,是她给霁哥儿灌输了夺储的念头,是她怂恿着纵容着儿子生出了野心!
都怪她啊!
同样离京,霖哥儿和霆哥儿去的泉州福州,都是靠海的富足地方。霁哥儿却形同发配,到了江城。偏僻穷困也就罢了,且时有山匪之祸和蛮夷进犯。上一任指挥使就是死在蛮族人的手里……
一阵巨大的悲痛和悔意席卷上心头,赵长卿喉头一甜,张口吐出了一口血。
番外之滇南(二)
赵长卿昏迷了两日两夜,才醒来。
一睁眼,霁哥儿憔悴清瘦黯淡的脸孔映入眼帘。赵氏哭的双眼红肿,小小的桐哥儿也守在床榻边,怯生生地张口喊祖母。
赵长卿张了张嘴,声音虚弱沙哑:“桐哥儿别怕。”
桐哥儿还小,不懂什么生离死别。他只知道,这两天娘哭了好多回,爹也在床榻边落过泪。祖母一直躺在床榻上,怎么叫喊都不醒。
现在祖母醒了,应该就好了吧!
桐哥儿声音稚嫩地问道:“祖母,你不会死了吧!”
赵氏和霁哥儿一起变色,齐声呵斥:“桐哥儿,不得胡言乱语。”